基諾山舊稱-樂山中的基諾人,上世紀50年代還保留著由長老領導的氏族部落。1979年,中國政府正式認定『基諾族』為第56個民族。

 

  如今,位於景洪市轄區內、東西長75公里、南北寬50公里的基諾山,東北與革登茶山為鄰,西南接小勐養、勐罕和勐寬…3個壩子,成為景洪市的一個鄉級行政單位。

 

  古書記載的『攸樂』,是古代文人對當地居民稱謂的一種漢文音譯字,也就是今天漢文書寫的『基諾』。1977年民族識別時,基諾山長老和代表們認為『攸樂』的漢字譯音不如『基諾』準確,一致要求更改,經中國政府1979年發布公告,乃正式確認。基諾族,自稱為『大鼓中走出來的民族』,也因此,基諾山更帶上了一絲神祕色彩。

 

  為一探究竟,筆者走進基諾山世代以茶為生的『亞諾村』﹙舊稱-龍帕古寨﹚,古茶環抱且位於基諾山最高處,因為茶,這個村寨被譽為『基諾第一寨』。

 

【大鼓承載祖先崇拜】

 

  1949年前,攸樂山上的基諾族處於原始社會氏族部落階段,由『卓巴』、『卓色』、『柯卜洛』、『達齋』、『乃俄』、『巴努』和『色奴』…等七位長老領導,生活、社會交往中離不開『膜呸』(傳說中溝通陰陽兩界的巫師)、『白臘泡』(傳說中溝通陰間的巫師)和『卻勒』(鐵匠)三種異人。寨子之間靠刻木板傳遞訊息,人與人之間則靠樹葉進行溝通。

 

  相傳創世時,女神『阿嫫腰北』在發大水時為給人類留種,便做了一面大鼓,把一對剛出生的孿生兄妹『瑪黑』、『瑪妞』放進大鼓內逃生。洪水退後,瑪黑、瑪妞走出大鼓,在一個名叫『生傑卓米』的地方(傳說中基諾族祖先居住地)生下三男三女,從此繁衍後代形成了基諾族『烏優』(老大)、『阿哈』(老二)和『阿西』(老三)三個胞族。

 

  之後,阿西部落中有人搬到『司土』(今司土老寨,據鄉鎮府20公里),被稱做『父寨』;有的人搬到『巴朵』(今巴朵寨,距離鄉鎮府1公里)被稱作『母寨』。『父寨』與『母寨』通婚後又發展出『巴亞』、『巴來』等10多個寨子。而阿哈家族中有的人遷到『巴坡』(今稱-曼坡寨,距離鄉鎮府4公里)被稱為『母寨』,另一些人遷到『巴飄』(今稱-曼飄寨)被稱作『父寨』,後來又發展出『龍帕』、『亞諾』、『巴卡』…等約10個寨子。

 

  基諾人對舅舅特別尊敬,在家族中舅舅幾乎享有和父親一樣的地位。據研究表明,這與母系氏族時代前的血緣家族有一定關係。基諾語中,『基』是舅舅、『諾』是後代,『基諾』兩個音連起來就是『舅舅的後代』或者『尊敬舅舅』的民族。基諾語稱大鼓為『司土』,因為有了上面的傳說,崇拜大鼓就成了基諾人崇拜祖先的象徵。

 

【政教合一卓巴文化】

 

  過去,長老在基諾山村寨中享有無上的地位,如今的基諾山上依然有長老,只不過他們的角色已經由領導者轉換成為基諾文化傳播者。走進基諾山,筆者同樣也走入了基諾長老的世界。

 

  據了解,原始社會末期,基諾族實行的是以村寨為政治中心的氏族男性長老卓巴統治制度。一般情況下,村寨由兩位卓巴氏族最年長男性長老管理寨務,其中,卓巴為第一寨主長老,卓色為第二寨主長老。完整的管理機製,則是由7名長老組成的村寨最高權力機構,分別是『卓巴』、『巴努』、『卓色』、『色奴』、『柯卜洛』、『乃俄』、『達齋』。卓巴為首席寨主長老,由村寨最年長的卓巴氏族男性擔任;卓色為第二寨主長老,由村寨卓色氏族中最年長的男性擔任;巴努為首席寨主卓巴的繼承人;色奴則是第二寨主卓色的繼承人;柯卜洛是第三個氏族長老;達齋為第四個氏族長老;乃俄是第五個氏族長老。

 

  長老的主要職責,是主持每年以農耕為中心的六次重大祭祀活動;集體狩獵熊、鹿、野牛等較大動物,由卓巴、卓色在寨門外和獵手的竹樓上分別舉行兩次祭祀儀式;為村民進行主持婚喪嫁娶,主持村寨事務等多種服務。因此,以卓巴為首的村寨七老制度囊括了基諾族的政治、經濟、文化(宗教祭祀)等全部領域。他們既代表著村寨的威權,同時又是族眾的公僕。而白臘泡(巫師)和膜呸(祭司)在村寨中與卓巴(寨主長老)上下配合,相輔相成,構成了基諾族政教合一的基石。

 

  筆者親歷基諾山,發現山寨中依然還保留著長老這一奇特的文化現象。除了各村寨還有一至兩名年齡最長的長老外,每年基諾鄉舉行的“特懋克”節日慶典上,基諾山的7長老不僅集體亮相,而且還要擔當起主持祭祀、輪番敲響大鼓的古老儀式。

 

【父子聯名和巫師取名】

 

  如今50歲以下的基諾人,要是不會講漢話,就成了聞所未聞的稀奇事,但50年前,能講漢話的基諾人壓根就數不出幾個來,更別說是出門機會比男子少很多的基諾族女孩。從西雙版納州民眾醫院兒科主治醫師位置上退休的『白臘蕾』,因為有機會上學,當時不僅成為了基諾山第一個學會講漢語的女孩,也成為基諾族第一個有機會到昆明讀書的女大學生。

 

  『白臘,是巫師白臘泡幫助起名的標誌。蕾,就是結束或者最小一個的意思。』白臘蕾對自己的名字解釋說,白臘蕾意思就是巫師白臘泡取的名,而且透過『蕾』一個字,就表明她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為了解答筆者的疑問,白臘蕾詳細地介紹起基諾族父子聯名和巫師改名等奇特的取名模式。

 

  在基諾族中,取名沿用的是和哈尼族一樣的『父子連名』制,比如說司土老寨的村民父親叫『切拉』,給兒子就取名『拉登』,兒子又給孫子取名『登高』。但有例外的是,條件好一些的家庭,或者中途體弱多病的就請巫師『白臘泡』給取名,所取的名字中就包含『白臘』兩個字;還有例外的就是出生時臍帶背在身上的就取名『沙車』,『沙』就是背在背上的意思,『車』就是臍帶。

 

  未婚生育在基諾族中並不會被歧視,因此,如果是未婚生育的就取名『少』,『少』即沒有父親的意思。

 

【10多米樹頂摘古茶】

 

  不是外出打工,而是招工上山幫助干農活,最多時有的家庭每天招募幫手達12人,單日工資開支多達600元。也許人們不會將這樣的狀況和基諾人聯繫起來,但是筆者走進基諾山世代以茶為生的亞諾村﹙舊稱-龍帕古寨﹚時,驚訝地發現全村人均年收入竟然高出全省平均水準達3萬多元人民幣,在這裡家家戶戶都蓋起了令人稱羨的小洋樓,堪稱『基諾第一寨』。

 

  從鄉鎮府沿213國道的柏油路向勐臘方向前行約14公里,爬上海拔為1280米高的古茶山腰,綠色環抱中小洋樓處處林立,氣勢不輸於小型城鎮的現代村寨赫然在目。要不是時常看到一些頭戴基諾族斗型帽子,口中含著煙斗的老年基諾婦女從小洋樓中進進出出,筆者還以為找錯了地方。

 

  隨意走進村民家中,可以看到家家戶戶都在小洋樓前的遮陽棚下建有一個供茶葉殺青時炒茶用的灶台,部分條件好的家庭已經在使用炒茶機、揉茶機等現代化的機械進行製茶,採茶、製茶一直以來都是古六大茶山最具代表性村寨主要的生產活動和經濟來源。

 

  村寨背後是一望無際的古茶園,村民們採茶不僅要爬上海拔達1700多米的山頂,甚至還要爬上10多米高的古茶樹上。而在古茶林伴生的原始森林中,到處是掛滿累累果實的野生『紅毛丹』,時常可以看到臉盆般粗壯的『龍血樹』以及侏羅紀時代的『桫欏』等珍稀植物。在這裡,大片的原始森林保持完好,良好的生態衍生出了豐富的資源饋贈給村民,古茶成為最好的回報。

 

【最早吃上鹽巴的村寨】

 

  據村裡老書記介紹,由於擁有著茶樹資源,亞諾寨一直以來都是基諾山上較富裕的村寨之一。早在最為貧困的原始社會階段,由於古六大茶山成為生產貢茶的重要基地,因此作為古茶園面積最多的亞諾寨,數百年前就具備了『以物易物』的交易條件,成為基諾山上最早『吃上鹽巴』的村寨。

 

  過去村民上山干活或者採茶時,都要帶著鹽巴和辣椒上山,中午就在山上採野菜或者茶葉來涼拌著吃,深得其他村寨羨慕。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獨具基諾特色的『茶葉菜』。老書記說,村裡手藝最好的村民能將這口味特殊的茶葉菜做出20多種花樣,單是他自己就會做15種左右。『臭菜涼拌茶』、『鳥肉涼拌茶』、『螃蟹涼拌茶』、『酸螞蟻蛋涼拌茶』……許多菜名都是從未聽過的。

 

  作為基諾山的茶葉生產中心,也是全鄉唯一一個『幾乎不種米糧』,就靠茶葉生存的寨子,亞諾寨一直都有著傲人的記錄。1962年、1963年連續兩屆『西雙版納的茶農會議』就在亞諾寨召開,不僅吸引著國內的茶葉專家參加,而且還有俄國的茶商不遠萬里趕來參加會議和洽談買茶。

 

【靠茶致富蓋起小洋樓】

 

  筆者採訪中了解到,有村民從2000年開始辦起第一個『私營茶廠』後,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率先在村裡蓋起了一棟當時30餘萬元人民幣的小洋樓,而且還一直保持著年收入不低於30萬元人民幣的紀錄。此外,村裡做著茶葉經營的幾位村民,不僅每年為自己帶來20餘萬元人民幣的年收入,也將自己祖祖輩輩採茶為生的全村村民帶上了富足的小康之路。

 

  據村民介紹,由於擁有2000餘畝古茶園和1300餘畝新茶園,亞諾寨全村119戶人家379口人在茶葉上獲益匪淺。尤其是近年來茶葉價格增長,使得村寨家家戶戶都從村外招募工人上山採茶。按目前的行情,招來的工人採茶半天即可獲得50元人民幣的報酬,一整天報酬為每人100元人民幣。而在茶葉價格最高的2007年,採茶工人為亞諾寨村民採一天茶的報酬,每人曾經高達120元人民幣一天。當時請工最多的村民家每天請工12人,單是一天的工資開銷就高達1000元人民幣以上。

 

  據村裡統計,就在茶葉價格低迷的2008年,僅3月到4月,亞諾寨村民的人月均收入已經超過了2100元人民幣,而在最高的2007年,村民人均年收入超過了3.2萬元人民幣。『村裡早在2003年就成為基諾鄉第一個全村修建起水泥路的村寨,目前全村128戶人家都已經住進了舒適的小洋樓。』村會計自豪地說,亞諾寨就是名副其實的基諾第一寨。

 

【傳說︰六大茶山,因諸葛亮得名】

 

  曾因清朝時期生產『皇茶』而聞名的西雙版納古六大茶山,為雲南最古老的茶山,也是中國最古老的茶區之一。

 

  清乾隆進士檀萃《滇海虞衡志》載,『普茶名重於天下,出普洱所屬六茶山,一曰攸樂、二日革登、三曰倚邦、四日莽枝、五日蠻磚、六日曼撒,周八百里。』這『周八百里』不僅指茶山的面積,而且也表明『六大茶山是連成一片的。西面是攸樂茶山,中間是革登、莽枝、倚邦、蠻磚茶山,東面是曼撒茶山。』

 

  明隆慶四年(西元1570年),『車裡宣撫使-刀應勐』將其管轄地劃為12個『版納』時,『六大茶山』為一個版納『茶山版納』。這是為管理茶葉,特別是貢茶的生產。據《普洱府志•形式》篇所載,六大茶山除曼撒茶山屬『易武土司』管轄外,其餘五山均屬『倚邦土司』管轄。

 

  三國時期,『蜀漢-丞相-諸葛亮』走遍了六大茶,留下很多遺器作紀念,六大茶山因此遺器而得名。

 

  清朝道光年間編撰的《普洱府志古跡》中。有『六茶山遺器俱在城南境,舊傳武侯遍歷六山,留銅鑼於攸樂,置銅鉧於莽枝,埋鐵磚於蠻磚,遺木梆於倚邦,埋馬蹬於革登,置撒袋於曼撒。因以其山名莽枝、革登有茶王樹較它山獨大,相傳為武侯親種,今夷民猶祀之』的記載。

 

  古茶山中的『孔明山』巍峨壯觀,民間傳說是諸葛亮寄箭處(而射箭處則是普洱府城東南無影樹山),上有祭風台舊址。據記載,古六大茶山三國前就有茶樹種植,三國以後茶就作為商品與外地貿易逐漸發展,唐宋已形成茶葉商品基地,明洪武年間被劃作一個單獨行政區域。清朝中期茶山鼎盛,產品遠銷四川、西藏、港澳、南洋各地,普洱茶從此聞名中外。

 

  相傳,三國時期,武侯、諸葛亮(孔明)率兵西征擒『孟獲』時,來到西雙版納,士兵們因為水土不服,患眼疾的人很多。諸葛亮為士兵覓藥治眼病,一天來到『石頭寨』的山上,他拄著自己隨身帶的一根拐杖四下察看,可是拐杖拔不起來,不一會變成了一棵樹,發出青翠的葉子。士兵們摘下葉子煮水喝,眼病就好了。拐杖變成的樹就是茶樹,從此人們始知種茶,始有飲茶。當地的少數民族仍然稱茶樹為『孔明樹』,茶山為『孔明山』,並尊孔明為『茶祖』。

 

  在基諾山,還流傳著另一個版本的孔明的故事,相傳諸葛武侯領軍路過基諾山,一些士兵掉隊後留在基諾山,孔明為了憐憫掉隊的士兵,就留下一些茶籽讓他們以種茶為生。時至今日,基諾族人還奉諸葛武侯為茶祖,並認為自己的祖先是『諸葛武侯丟落的士兵』,於是便稱為『攸樂人』,『攸樂』即是『丟落』的諧音。

 

  經過史學家考證,關於諸葛孔明到過西雙版納的的故事純屬傳說,不過每年農歷七月十七,孔明的誕辰,當地的村民都會舉行『茶祖會』,喝茶賞月,跳民族舞,放『孔明燈』(台灣稱-放天燈)。

 

  攸樂茶山位居普洱茶六大茶山之首,作為中國名茶之一的普洱茶早已聞名中外,這已為大家所熟知。如今在素有基諾古茶第一寨之稱的亞諾寨﹙舊稱-龍帕﹚,在基諾族傳統的12天的農業大祭(他們稱-洛嫫洛)中,就有『全民性茶神祭』。

 

  祭茶神的當天村民們不能出村,有許多『神聖禁忌』;而暫停採茶期家家戶戶都拿著紅公雞去自家茶園祭一次茶樹神,殺雞後要在園中最大的茶樹幹上塗三道雞血並沾上雞毛,然後在茶樹幹上打破雞蛋,再把雞蛋殼套在茶樹枝上,並唸祝禱詞祈求豐收。

 

  『巴亞寨茶神祭』的方法是將年內累積的蛋殼套在每棵茶樹的樹枝上。茶樹被雷擊的戶主要世代相傳,在茶樹發芽時節一年一度,殺黑色與白色小豬各一頭、黑色與白色雞各一隻,在雷擊處祭天神。在巴亞等20多個村寨的傳說中,利用茶的技術是由『創世祖先-女神-阿嫫腰北』傳授的;而巴卡等幾個阿哈族的村寨,則有孔明贈茶籽的傳說。但在洛特、亞諾、司土、巴漂、巴坡、巴亞、巴卡等基諾古老村寨中,都有開村始祖種茶與古老茶園的史跡,而且基諾族祭祖先鬼神的所有儀式中都離不開老乾茶。

 

  結論是,這裡具有原始社會農村豐富多彩的人文資源,又有普洱茶六大茶山之首的漢文古籍記載的『攸樂古茶』,為中國乃至世界所罕見。在基諾山,茶葉不單是飲品,而且還是招待客人的佳餚。到基諾山做客,如果主人為你端出一桌子的茶葉宴,那也許將會令你驚嘆不已了。如今基諾人給世人留下的茶文化,除了上述的祭茶文化外,包含獨特的涼拌茶、火烤鮮茶和竹筒茶等活化石級的文化資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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